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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诗·醋
http://www.100md.com 2013年4月1日 《开卷有益·求医问药》 2013年第4期
     醋与文人可谓渊源久矣。醋的最大特点就是“酸”,文人的贬义词就是“酸文人”、“文人酸”。孔乙己嚼着茴香豆还“之乎者也”,那是“穷酸”。李白自恃“天生我才必有用”,两盅小酒下肚,两眼望着青天曰:“天子呼之不上船。”那叫“狂酸”。诗圣杜甫一生小得志,诗曰:“秀干终成栋,金刚不做钩。”饿着肚皮做文章,可称“菜酸”。

    祖国医学认为,醋性温、味酸、无毒,具有散瘀解毒、下气消食和开胃泄水之功。所以,历史上很多名人都对醋情有独钟。相传,女皂武则天常犯腹胀气滞,不思饮食,久治不愈。后一道士逃献洛阳小米陈醋,武则天吃后胃口大开,龙体转安,从此,每餐必备一小瓶陈醋。宋太祖赵匡胤统兵征剿北汉途中,遭遇犴风,身感风寒不适,兵扎清原县羊房口,吃了一老叟舍藏三年的“醋蒜”而愈,遂赐老叟纹银百两,绢扇一把,并在扇面写下“味食之道,亦可除病,河东老醋,尽善尽美”。传说,杨贵妃爱吃用荔枝加蜂蜜泡的醋,于是就有了“贵妃醋”。

    年逾古稀的著名歌唱家胡松华,仍活跃在舞台上。他说这都得益于顿顿饭离不了醋。他还自创了“苹果醋”,言其有“生津止渴、补心益气、软化血管、降压降脂”之功效。中国民间文学研究会主席贾志,年届98岁,每天都工作、读书10余个小时,还要外出参与活动,谈及健康长寿秘诀,老人幽默地说:“我就是‘一勺醋’、‘一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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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荼。”醋,七事之一,不仅与人生息息相关,也与文人墨客有着不解之缘。所以,在诗的百花园中,与醋有关的诗比比皆是。元丰二年(公元1079年)春,苏东坡由苏州知府改任湖州知府,途中路过镇汀焦山,当地官员用“醋炙鲥鱼”招待他。食后,苏东坡赞不绝口,于是提笔写下了《醋烹》诗:“芽姜紫醋炙银鱼,雪碗擎来二尺余。尚有桃花春气在,此中肉味胜莼鲈。”江南鱼米之乡,故有了“名醋配佳肴”之说。

    在杭州西湖畔著名的“楼外楼”墙壁上题有:“裙履联翩买醉来,绿阳影里上楼台,门前多少游湖艇,半自三潭印月回。何必归录张翰鲈,鱼美风味说西湖,亏君有时调和手,识得当年宋嫂无。”据说这是清代一食客,在此品尝了“西湖醋鱼”后而作。说“西湖醋鱼”胜过晋朝张翰眷恋的“松江鲈鱼”,诗中提到的“宋嫂”,因制作美昧醋鱼而闻名一时。

    相传白居易也和醋有缘,闲居履道里时,因其住所与寺院相邻,故与寺僧来往甚密,且有馈赠。一日神秀长老执醋到履道里与白居易品茶闲叙醋之神效,兴致之时,神秀向其索句,白居易以醋研墨,挥毫书就:“长生殿上竞争传,老来齿衰嫌茶淡。无契之处谁相依,疾酢倍觉酸胜甜。”这首藏头诗暗藏“长老无疾”四字,喻指神秀长老因经常食醋而能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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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考,“醋”字记载,始于唐朝。唐人《朝野佥载》叙述一段敞事:宰相房玄龄夫人好嫉妒,唐太宗有意赏赐房玄龄几名美女作妾,房始终不敢受用。太宗知是房夫人执意不允,便召房夫人令日:“若宁不妒而生,宁妒而死。”并给她预备了一壶“毒酒”。而房夫人面无惧色,当场接过“毒酒”一饮而尽,以示“宁死而妒”。其实唐太宗给她喝的只是一壶醋,和房夫人开了个玩笑。于是就有了“吃醋”之典故。“争风吃醋”一词便流传至今。

    传说明代有一富豪不顾妻子再三规劝,执意要纳妾。其妻通晓诗文,喜事那日作诗贺贴:“恭喜郎君又有她,侬今洗手不当家。开门诸事都交付,柴米油盐酱与茶。”将家务七件事中六件做了交付,而唯独不提醋事。明为恭贺,实则啜醋,以表达内心不满,且别有深意。

    柴米油盐酱醋茶,俗称“开门七件事”,据考此说始于宋而成于元。宋·吴自牧《梦梁录》载:“时有八件事:柴、米、油、盐、酒、酱、醋、茶。”元朝时将“酒”去掉,变成七件事,沿袭至今。可见,古人视醋比酒更为重要。由此可断,就生活而言,古人将醋的地位置于酒茶之上,是有真知灼见和礼会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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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醋作为七件事之一,最早出现在元代杂剧《刘行首》二折中,其云:“教你当家不当家,及至当家乱如麻;早有开门七件事,柴米汕盐酱醋茶。”这首“当家诗”,告诫人们当家要量入为出,勤俭持家。

    古时不单平民为七件事终年劳碌着,士大夫也会被七件事困扰着。明代才子唐伯虎在《除夕口占》里写道:“柴米油盐酱醋茶,般般都在别人家。岁暮清闲无一事,竹堂寺里看梅花。”这首诗,反映了他穷困潦倒的家境,而又自我解嘲,苦中取乐。还有一首无名氏之诗:“书画琴棋诗酒花,当年件件不离它;而今七件都变更,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位诗人抚今追昔:原先生活舒适自在,闲情逸致,而今日却要为生活操劳奔波。

    醋富含维生素C和有机酸,具有生津止渴、滋阴补液之功效,还有止血、杀菌、顺气等药理功能。然而醋味却常被人反其道而用之,成为艰辛苦涩的代称。解放前有一教师,夫妇相依为命,薪水难以糊口,遂作诗云:“开门七件愁煞她,柴米油盐酱醋茶;好在味不需买,肚里尽是苦酸辣。”满腹辛酸,叫人愁肠寸断。

    笔者古稀之年,还在勤奋地“爬格子”,有位老友劝我:“现在是什么东西都涨价,唯独两样在落价——废品和稿费!你还费那劲干什么?”我苦笑曰:“古稀尤惑似顽童,挥笔爬格劳神精。休说书生无一用,一文还抵醋三瓶!”聊以自嘲而已。, 百拇医药(乐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