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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有一对翅膀(六)
http://www.100md.com 2012年2月1日 《好家长·青春期教育》 20122
     人们艳羡禽鸟与蝴蝶,只因它们会飞,后来发现这两种动物本身其实平淡无奇,便转而艳羡翅膀,西方神话里的天使,大都有一对洁白而宽大的羽翅,一扇一扇,有种圣洁的韵味。

    假如我有一对翅膀,会改变些什么?

    那么,我用一个暑假就可以环游世界了。翅膀的性能,绝对好过任何飞机,日夜兼程一天,就可以飞到欧洲,看看塞纳河的水究竟是谁的眼泪,在苏格兰阡陌听风笛手把音符编织成麦田里的金黄色,看蓝天下的风车和满地色彩斑斓的郁金香谱成安稳的田园牧歌……顿时觉得,假如我有一对翅膀的话,人生便已圆满。

    哲学家们告诉我,一切事物都具有两面性,要用辩证的观点思考问题。中国有成语“如虎添翼”,似乎大家都只看到了翅膀的好,那么翅膀的“月亮背面”又是什么?

    几米画过一个故事:大概是一个事业有成的青年才俊,背上总是觉得有点难受,找了许多医生,最后他发现自己长出了一对翅膀。在受到了许多磨难后,他隐居山林做一个“鸟人”。几米总是悲观的,翅膀本是自由的象征,故事里的那个人却因为翅膀将自己禁锢于山林,他自然还有另一种活法:给自己不断扑簌簌扇动的翅膀打一针麻醉剂,然后罩一个硬壳套子,再罩进总经理办公室这个大大的钢筋水泥硬套子中,做一个套中鸟人。这样的活法有点歌剧院魅影的悲凉意味,人类本是群居动物,因为自己与旁人的不同便远离亲朋好友等等一切爱的人,该是件多孤单的事。假如我也有一对翅膀,在飞行的途中是否会被一箭射下,被拖去世界各大动物园巡回展览?这样看来,我所梦想的“六十天环游世界”或许还伴随着匆忙又张皇地追赶与逃离。假如我有一对翅膀,那因翅膀而存在的“天高任我飞”的自由,或许代价却是一生躲躲藏藏颠沛流离的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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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我有一对翅膀,个人卫生也是一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幼儿园教会我如何洗澡、刷牙、洗脸——可有谁能告诉我,如何清洁自己的翅膀?本市美容美发美甲行业一应俱全,可唯独没有“美翅”一行。有一对翅膀,不代表就能挣脱俗务的枷锁,就算我有两对翅膀,仍不过是个比别人多点东西的人罢了。

    假如我有一对翅膀,我仍是学生,仍要在每个睡眼惺松的早晨,从床上挣扎起来往学校走,甚至仍要参加中考……拥有一样别人都没有的东西有时并不是件很好的事情,尤其是对于崇尚中庸之道的中国人来说,翅膀也许只会引来旁人奇怪的目光。

    莫名的我惊异于自己的现实主义,有一对翅膀真的是一件无比令人困扰的事情么?以前我看到这个题目,应该也是作一番美好又浪漫的想象吧。张爱玲说过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而我,似乎仅仅是看到了上面爬满的蚤子,看来我也真的是需要一对翅膀了,让想象力自由驰骋飞翔的翅膀,恣意而又不切实际的理所当然。我总是匆匆忙忙,害怕赶不上别人的步伐,害怕赶不上准时启程的人生列车,于是我努力地奔跑,却忘了自己曾经会飞。假如我有一对翅膀,我会飞上蓝天暂时逃离充斥着那么多泪水的残酷现实,飞去某个遥远的乌托邦,地上的人们呼喊着我的名字,有点无奈地抬头望着我。而我,却只是带着一抹有点凉意却又愉悦满足的微笑,寻找梦想去了。

    假如我有一对翅膀,不是一件完美的事;假我有一对翅膀,也不是一件太坏的事。能不能就用翅膀比喻一下梦想?梦是不会飞的隐形翅膀,那么就留一个愿望让自己想象,也是 一种最完美的不完美。

    于是如今我不再羡慕禽鸟和蝴蝶,因为……嘘——你有否听到夜深人静时,我心中翅膀缓慢扇动的声音?

    (指导老师:过冠红), 百拇医药(朱煜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