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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学生的生命留下一点空间
http://www.100md.com 2014年2月15日 《中小学心理健康教育》 2014年第5期
     假如某天,有个小孩问你:“在长大前,就是要每天念书、背课文、解数学题,将来才会有出息吗?”望着他清澈的眼神,你会怎么回答?可能你会毫不犹豫地回答:“现在不好好学习,将来怎么考大学,找到体面的工作?”或者你强抑内心的冲动说:“不一定,但如果不上学,不读好书,多半只能像砌墙工一样做苦力。”如果他继续追问:“可是,砌墙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啊。”这时,他得到的回答十有八九是“没出息!”这样,为了避免以后的人生变得悲惨,他只能战战兢兢地重新拎起沉重的书包。

    可以确信一点,他在提出这个问题时,可能己经懵懂地感受到生命里有一种不可抗拒的任务——必须要“上学”,一个“不得不”的选择。当下,大多数学生都是如此,他们生活中的幸福在于单调地沿着成人世界划好的路线拼命地奔跑,否则未来只有失败。 “软弱”“无助”“愚昧”的标签迫使他们需要克制自己,在“成功”之前不应享有自己快乐的生活。赫伯特·斯宾塞“教育要为儿童未来完满生活作准备”的论断是对这种图景再恰当不过的描绘。它所导致的道德后果是:被抽空灵魂的个体失去生命的根基,充斥着恐惧的内在空间被注满各种知识、理性与现实,这一切导致儿童只能像一台被控制的机器般不停地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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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坐在教室里的学生,透过他们空洞的眼神我们可以发现,除了对未来生活进行沉重地思考,戴上脚镣艰难地行走外,他们的生活很难再有任何想象的空间。一名五年级的小学生这样描述自己:“我没有办法停下来。甚至对于睡觉这件事,我只是担心如果不休息好,就没办法完成做不完的作业。”某重点初中一名尖子生,在写完当天的作业后结束了生命,留下的信中写着“对不起爱我的人,生活太累了,原谅我。”年轻的生命本该充满朝阳与活力,前方的路还有无限的可能,可他们还没有等到真正上路,就选择了放弃。

    生活在他们的体验中竟如此“悲惨”,是年轻一代的心灵太脆弱了吗?未必。前不久,一名小学生留下“老师我做不到,跳楼时我好几次都缩回来了”的遗言后从三十层高的楼跳下。十一岁的小孩,被轻轻擦伤都可能会本能地喊疼,因此不难想象,他经过了怎样的内心挣扎,又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作出这样的决定。这并不是用简单的“脆弱”能解释的。精神分析理论认为,自杀是“毁灭自我”的行为,是自我存在感的极端丧失而与外界进行的抗衡。

, 百拇医药     透过现象回归本质,现实的种种迹象无不折射出:学生的生命空间正在被过度侵占,他们无法选择只能接受,生命的弦紧绷到了极点。他们被填满了各种成人世界里的恐惧,害怕失去、缺乏安全感。卡伦·霍妮曾描述过这样的情景:我们可能会想要从高处鸟瞰风景而爬上一棵树;我们也可能因为被一只野兽追赶而爬上这棵树。仔细想想,我们未来的一代是在自己的探索中主动赋予“上学”以意义的,还是在恐惧中想拼命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狗逼急了会跳墙,被压迫的生命终究也会用消极的方式抵抗。因此,给生命留下一点空间吧。真正的教育应该能够唤醒个体的创造力、生命感和价值感,开拓他们内在的自由空间。有教育学者认为,如果个体生命成长是一个启蒙的过程,则教育应该是一束光。原始的个体生命状态是混沌的,光的逐渐进入赋予个体灵魂以秩序和理性。但更重要的是,它必须保护生命的私密空间,防止被过度照亮,因为这些空间孕育着生命的无限可能性。

    艾里克森认为,青少年尚且需要在看似“荒唐的行为”与“游戏”中才能完成自我同一性的探索与形成,强调不要以成人的理想和标准去逼迫他们。这是一种选择的可能性,是生命自在自由发展所需要的空间。因此,作为教育工作者,我们是否更应该认识到,只有在现实游戏的探索中,他们才可能真正通达自己的需要,发现“上学”的真实意义?

    (作者单位:广东省中山市华侨中学,中山,528400)

    编辑 / 黄才玲 终校 / 于 洪, 百拇医药(陈晓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