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动效应的ERP研究综述(2)
3 语义型启动与ERP
目前已经用语词决策作业对语义型启动进行了大量研究。当被试对一个词(如lemon)作判断时，如果在此目标词前出现一个语义相关的词(如sour)，反应速度比在此之前出现一个无关词(如house)更快，这种效率的提高就叫做语义型启动效应。最初认为语义启动效应只依赖于语义词典(semantic lexicon)的自动扩散的激活[5]。后来发现语义启动效应还依赖于实验的设置(任务类型、刺激间隔和掩蔽)，自动扩散的激活和语义综合的策略加工都对语义启动效应有影响[6]。近来Drews和Zwitserlood发现，启动效应的原因不仅是语义表征水平的激活扩散，也是外围表征(词形、词音、词法)水平的激活扩散[7]。
语义型启动的ERP研究大多涉及到N400成分，N400最早是由Kutas和Hillyard于1980年使用句尾歧义词发现的。它是在刺激呈现约400ms后出现的负波，目前普遍认为N400与长时记忆中语义信息的提取有关。在启动条件下也出现了N400效应。探测词诱发的电位对在此之前呈现的语义背景(context)敏感，如果这个词被启动或被重复，那么它诱发的N400电位将会减小。
, http://www.100md.com
对于语义型启动效应的内在机制，目前主要存在两种观点。一种观点是自动扩散激活说(ASA)，认为语义记忆是根据语义联系的规则进行组织的，即语义紧密相关的记忆表征之间存在着很强的连接。启动词表征的激活扩散到相关表征，因此减少了加工这些词所需的时间。一般认为ASA是个自动的过程，历时短并且不需要被试的意识，是一个无意的过程。Shlomo、Bentin等人认为，语义启动某种程度上受自动加工的控制，但它也受与任务相关的策略的影响。例如，在要求被试注意启动词的单个字母的任务中，语义启动效应就比注意指向发音结构(phonological structure)和词汇确认(lexical identity)任务要小。最大的启动效应是当启动的语义属性出现时。这种任务相关的效应可以用最初发展起来的激活理论框架内的概念来解释[8]。依据这种观点，“浅”的任务不需要对刺激的语义加工。如果启动仅在这种浅水平加工，其语义环境被推测不包括情景痕迹的信息。因此这种条件下的任何语义启动都源于语义网络范围内激活的自动扩散。但是，在“深”的任务中，假定更多的注意被指向语义的相邻节点，以至于形成持久的情景痕迹。在这样的条件下，语义启动或许是因为语义属性对启动和靶子的有意激活。按照加工水平理论的逻辑，靶子加工所处的水平也将影响语义启动。靶子词不同加工水平的作用还未被彻底考察，可能是因为评价语义(如语义分类作业)启动的标准过程通常需要对靶子的深度加工。但是在发音任务中，在某种程度上这种任务使用简单的语素-音素(grapheme-phoneme)转换规则，语义启动效应比那些语词判断任务小或没有。
, 百拇医药
另一种观点认为启动由期望引起，启动词使被试产生预期，从而激活一系列与启动词有关的词，预期范围内的词比其它词得到更快的加工。这个机制在个体有策略的控制下，因而速度较慢。研究表明，与句子中预期的上下文无关的词会引起N400效应。还有研究表明N400效应的波幅取决于词在句子中的位置，出现在开始的无关词比出现在末尾能引起更大的N400。另外N400效应不仅局限于句子中的单词呈现，在孤立的词或词对呈现时，没有相关词的词N400显著增大。这些研究显示N400反映了一个词在当前这种占优势的语义环境中被期望的程度[9]。N400效应的波幅反映了加工所必需的额外激活量。已启动的表征越多或越好，需要的额外激活和N400波幅越小。
有一项ERP研究想了解ASA是否足以单独诱发N400效应。在快速序列视觉呈现作业中，要求12名被试从干扰词中识别出3个目标词。如果第一个目标词得到识别，第二个目标词(启动词)的识别往往会受到影响，此即所谓注意瞬脱现象(attentional blink)。未被识别出的启动词没有引起P300，说明它们没有被外显识别出来。尽管在识别启动词与错过启动词之间存在以上差异，但两种情况下探测词(probe，第三个目标词)都出现了N400效应。这说明错过的、没有被识别的启动词也能够引起N400效应，而这一过程并不在人有意识的控制之下，这说明ASA足以单独诱发N400效应[10]。
, 百拇医药
还有人以N400作为电生理指标，研究左右大脑半球在语义加工方面的功能差异：用电脑屏幕呈现270对字母串，分别为启动词和探测词。启动词都是真正的德文单词，探测词有一半为真词，一半为假词。假词是通过替换真词中的一到两个字母获得的。告诉被试首先呈现一个单词，接下来出现一串字母，这串字母可能是真词也可能是假词。要求被试默读第一个单词，然后尽可能快速准确地决定第二串字母是否是一个真正的德文单词。记录被试的反应和64导脑电。启动词与探测词的语义联系分为直接联系、间接联系和无关。无关词对在中央顶部位(centro-parietal electrode)电极的两侧引起N400，而N400只对直接启动敏感，对间接语义启动不敏感。N400的启动效应在RT数据中也得到了一致的反映。在额—颞区域下方，有直接联系的词在大脑半球两侧都显示出ERP启动效应。然而，间接相关的词只在右半球引起ERP启动效应。这些结果支持如下假说：右脑语义系统涉及远距离语义信息的加工[11]。
另有ERP研究发现，右脑在语音加工中也起着特殊作用。讲英语的被试在押韵判断作业中，不匹配的判断会在ERP中引发增强的N450。许多研究证明N450与词形或语音启动(orthographic or phonological priming)有关。有一个实验在语音匹配作业中记录了ERP，使用成对字形不相似的中国汉字。如果一对词发音相似，就认为它是匹配的。被试是中国人，实验中告诉被试忽略文字的音调。由于在阅读中国字时，不存在将亚语词(sublexical)组成语音的现象，并且每对字的字形是不同的，因此匹配、不匹配不受词形(orthographic)或亚语词语音启动的影响。结果观察到在不匹配词对中第二个字引起的ERP中，在400ms处出现增强的负波。这个负波可能与N450类似。这表明N450可能与词形启动无关，与亚语词亦无关，也许与后语词(postlexical)加工有关。同样，在英语或中文读者中，不匹配判断中增强的负波在右半球更大，说明在此加工过程中，中国人与使用英语的人一样，存在类似的大脑单侧化[12]。
, 百拇医药
4 启动效应ERP研究的基本范式问题
上面列举了一些使用ERP研究启动效应的具体研究。可以看到，ERP对于拓展启动效应方面的研究，揭示其神经机制是一种很有用的研究手段。不过我们也看到，在关于启动效应ERP研究的基本范式方面，仍然存在一些问题和争论。
在记忆的ERP研究中，通常使用两种实验程序，即直接的(或外显的)再认实验和间接的(或内隐的)再认实验。在直接的再认实验中，首先给被试呈现一组刺激，被试无须反应，只要认真学习即可；其中一半刺激在随后的一组刺激中再次出现。即第二组刺激中有一半是过去呈现过的。要求被试对重复出现的刺激做出反应。旧刺激与新刺激造成的ERP反应差异即所谓的新旧效应(new-old effect)。间接再认实验与直接再认实验有些类似，都需要向被试呈现两组刺激，不过被试的任务是辨别词与非词或词类等，并且被试并不对重复出现的刺激反应，然而实际考察的正是重复出现的刺激的ERP效应。“初现”刺激与“再现”刺激引起的ERP差异被称作重复效应(repetition effect)，被认为是间接的或内隐的。, 百拇医药(吕 勇 韩宗义 杜英春)
目前已经用语词决策作业对语义型启动进行了大量研究。当被试对一个词(如lemon)作判断时，如果在此目标词前出现一个语义相关的词(如sour)，反应速度比在此之前出现一个无关词(如house)更快，这种效率的提高就叫做语义型启动效应。最初认为语义启动效应只依赖于语义词典(semantic lexicon)的自动扩散的激活[5]。后来发现语义启动效应还依赖于实验的设置(任务类型、刺激间隔和掩蔽)，自动扩散的激活和语义综合的策略加工都对语义启动效应有影响[6]。近来Drews和Zwitserlood发现，启动效应的原因不仅是语义表征水平的激活扩散，也是外围表征(词形、词音、词法)水平的激活扩散[7]。
语义型启动的ERP研究大多涉及到N400成分，N400最早是由Kutas和Hillyard于1980年使用句尾歧义词发现的。它是在刺激呈现约400ms后出现的负波，目前普遍认为N400与长时记忆中语义信息的提取有关。在启动条件下也出现了N400效应。探测词诱发的电位对在此之前呈现的语义背景(context)敏感，如果这个词被启动或被重复，那么它诱发的N400电位将会减小。
, http://www.100md.com
对于语义型启动效应的内在机制，目前主要存在两种观点。一种观点是自动扩散激活说(ASA)，认为语义记忆是根据语义联系的规则进行组织的，即语义紧密相关的记忆表征之间存在着很强的连接。启动词表征的激活扩散到相关表征，因此减少了加工这些词所需的时间。一般认为ASA是个自动的过程，历时短并且不需要被试的意识，是一个无意的过程。Shlomo、Bentin等人认为，语义启动某种程度上受自动加工的控制，但它也受与任务相关的策略的影响。例如，在要求被试注意启动词的单个字母的任务中，语义启动效应就比注意指向发音结构(phonological structure)和词汇确认(lexical identity)任务要小。最大的启动效应是当启动的语义属性出现时。这种任务相关的效应可以用最初发展起来的激活理论框架内的概念来解释[8]。依据这种观点，“浅”的任务不需要对刺激的语义加工。如果启动仅在这种浅水平加工，其语义环境被推测不包括情景痕迹的信息。因此这种条件下的任何语义启动都源于语义网络范围内激活的自动扩散。但是，在“深”的任务中，假定更多的注意被指向语义的相邻节点，以至于形成持久的情景痕迹。在这样的条件下，语义启动或许是因为语义属性对启动和靶子的有意激活。按照加工水平理论的逻辑，靶子加工所处的水平也将影响语义启动。靶子词不同加工水平的作用还未被彻底考察，可能是因为评价语义(如语义分类作业)启动的标准过程通常需要对靶子的深度加工。但是在发音任务中，在某种程度上这种任务使用简单的语素-音素(grapheme-phoneme)转换规则，语义启动效应比那些语词判断任务小或没有。
, 百拇医药
另一种观点认为启动由期望引起，启动词使被试产生预期，从而激活一系列与启动词有关的词，预期范围内的词比其它词得到更快的加工。这个机制在个体有策略的控制下，因而速度较慢。研究表明，与句子中预期的上下文无关的词会引起N400效应。还有研究表明N400效应的波幅取决于词在句子中的位置，出现在开始的无关词比出现在末尾能引起更大的N400。另外N400效应不仅局限于句子中的单词呈现，在孤立的词或词对呈现时，没有相关词的词N400显著增大。这些研究显示N400反映了一个词在当前这种占优势的语义环境中被期望的程度[9]。N400效应的波幅反映了加工所必需的额外激活量。已启动的表征越多或越好，需要的额外激活和N400波幅越小。
有一项ERP研究想了解ASA是否足以单独诱发N400效应。在快速序列视觉呈现作业中，要求12名被试从干扰词中识别出3个目标词。如果第一个目标词得到识别，第二个目标词(启动词)的识别往往会受到影响，此即所谓注意瞬脱现象(attentional blink)。未被识别出的启动词没有引起P300，说明它们没有被外显识别出来。尽管在识别启动词与错过启动词之间存在以上差异，但两种情况下探测词(probe，第三个目标词)都出现了N400效应。这说明错过的、没有被识别的启动词也能够引起N400效应，而这一过程并不在人有意识的控制之下，这说明ASA足以单独诱发N400效应[10]。
, 百拇医药
还有人以N400作为电生理指标，研究左右大脑半球在语义加工方面的功能差异：用电脑屏幕呈现270对字母串，分别为启动词和探测词。启动词都是真正的德文单词，探测词有一半为真词，一半为假词。假词是通过替换真词中的一到两个字母获得的。告诉被试首先呈现一个单词，接下来出现一串字母，这串字母可能是真词也可能是假词。要求被试默读第一个单词，然后尽可能快速准确地决定第二串字母是否是一个真正的德文单词。记录被试的反应和64导脑电。启动词与探测词的语义联系分为直接联系、间接联系和无关。无关词对在中央顶部位(centro-parietal electrode)电极的两侧引起N400，而N400只对直接启动敏感，对间接语义启动不敏感。N400的启动效应在RT数据中也得到了一致的反映。在额—颞区域下方，有直接联系的词在大脑半球两侧都显示出ERP启动效应。然而，间接相关的词只在右半球引起ERP启动效应。这些结果支持如下假说：右脑语义系统涉及远距离语义信息的加工[11]。
另有ERP研究发现，右脑在语音加工中也起着特殊作用。讲英语的被试在押韵判断作业中，不匹配的判断会在ERP中引发增强的N450。许多研究证明N450与词形或语音启动(orthographic or phonological priming)有关。有一个实验在语音匹配作业中记录了ERP，使用成对字形不相似的中国汉字。如果一对词发音相似，就认为它是匹配的。被试是中国人，实验中告诉被试忽略文字的音调。由于在阅读中国字时，不存在将亚语词(sublexical)组成语音的现象，并且每对字的字形是不同的，因此匹配、不匹配不受词形(orthographic)或亚语词语音启动的影响。结果观察到在不匹配词对中第二个字引起的ERP中，在400ms处出现增强的负波。这个负波可能与N450类似。这表明N450可能与词形启动无关，与亚语词亦无关，也许与后语词(postlexical)加工有关。同样，在英语或中文读者中，不匹配判断中增强的负波在右半球更大，说明在此加工过程中，中国人与使用英语的人一样，存在类似的大脑单侧化[12]。
, 百拇医药
4 启动效应ERP研究的基本范式问题
上面列举了一些使用ERP研究启动效应的具体研究。可以看到，ERP对于拓展启动效应方面的研究，揭示其神经机制是一种很有用的研究手段。不过我们也看到，在关于启动效应ERP研究的基本范式方面，仍然存在一些问题和争论。
在记忆的ERP研究中，通常使用两种实验程序，即直接的(或外显的)再认实验和间接的(或内隐的)再认实验。在直接的再认实验中，首先给被试呈现一组刺激，被试无须反应，只要认真学习即可；其中一半刺激在随后的一组刺激中再次出现。即第二组刺激中有一半是过去呈现过的。要求被试对重复出现的刺激做出反应。旧刺激与新刺激造成的ERP反应差异即所谓的新旧效应(new-old effect)。间接再认实验与直接再认实验有些类似，都需要向被试呈现两组刺激，不过被试的任务是辨别词与非词或词类等，并且被试并不对重复出现的刺激反应，然而实际考察的正是重复出现的刺激的ERP效应。“初现”刺激与“再现”刺激引起的ERP差异被称作重复效应(repetition effect)，被认为是间接的或内隐的。, 百拇医药(吕 勇 韩宗义 杜英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