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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弱有多弱
http://www.100md.com 2006年7月1日 《家庭护士》 2006年第7期
     《堂吉诃德》里讲有这样一个故事:古意大利一个小城里,安塞尔模和罗塔留两人是好朋友。安塞尔模娶了美貌贤德的卡蜜拉,幸福得昏了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于是恳请罗塔留测试他妻子的忠贞。罗塔留架不住好朋友的苦苦哀求,终于答应假装追求他的妻子。安塞尔模给他们两个人制造各种在一起的机会,还觉得不过瘾,便主动去了更远的地方,留下他的朋友对妻子做进一步的测试。卡蜜拉的美貌让石头人也会动心,罗塔留尽管严厉地约束自己,最终还是忍不住爱上了她。坚贞的卡蜜拉渐渐地也被罗塔留的热情融化,最后发展到上演血溅闺房的双簧。安塞尔模终于相信妻子确实贞洁。

    这件事的结果很合乎道德家的口味:贞洁的卡蜜拉裹携了家里的细软跟罗塔留私奔了,安塞尔模在寻找他们的路上伤心地死去;罗塔留心有愧疚,上了前线,不久就死在沙场;卡蜜拉也抑郁而终。卡蜜拉终于没有经受住诱惑,但是毫无疑问,如果没有她丈夫的安排,她的贞节牌坊一定是附近最气派的。诱惑之所以是诱惑就是因为它总是顺着人的本性,总是对眼前的快乐垂涎欲滴。道德家是我们欲望的警察,通常忍不住以神的品质来要求人,还恍惚产生了自己也是神的错觉。实际上很多人清白地过了一生,倒不是由于他们意志多么坚强,品德多么高尚,而是因为他们没有犯错误的因缘,或者说没有人肯诱惑他们。王小波说过,傻子的道德感总是特别强。因为,道德权威对于一个心智偏低的人出头露脸来说是成本最低的,补鞋卖锅不容易,充当道德上的完美主义者还不容易吗?

    人都一样,无论是总统还是良家妇女,把自己猜想得如何软弱都不过分。有效的理智是意识到理智的边缘,远远看着那个悬崖,如果豁不出去,就在近处撒欢算了,别指望有个麦田守望者会在最后时刻抓住你。

    (摘自《读者》), http://www.100md.com(方 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