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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11800457
古印度的《欲经》和古罗马的《爱经》
http://www.100md.com 2009年8月1日 《中国性科学》 2009年第8期
     现在,在我国性科学的领域里,人们很推崇我国古代的性学经典,如《素女经》等,为祖国传统的性科学性文化的丰富宝藏而自豪,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们如果看得远一些,就会发现,在世界范围内,许多文明古国,如古印度和古罗马,对性的知识也有着很好的了解,并有着相当数量性学作品的问世,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古印度的“房中术”——《欲经》和古罗马的性学典籍——《爱经》。

    1 古印度的“房中术”——《欲经》

    古印度当时在性科学上并非落后于中国。一本从1883年英文版版本翻译而来的关于印度古代人们对性观点的典籍——《欲经》,就说明了这一点。当时英国也有一些人在研究性问题,并出版了一些著作,例如有贝尔博士写的《女性美的规则》、怀特博士写的《女性必读》等。但是当时的英国人,对这本《欲经》的兴趣最大,几乎成为当时英国婚姻的指南。因为在这本书里,告诉了读者一些交媾的体位、做爱的方式和性技巧。但是英国人在喜爱这本书的同时,感到遗憾的是,其中有些内容只是适合印度人的体格和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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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经》作者的名字叫莫拉那迦,成书时间大约在公元1~4世纪。我国古代有本《诗经》,那么这本书为什么意译为《欲经》呢?因为这本书是以箴言或格言的形式写出来的,文字精练,但内容丰富,也可能是为了让人们容易记忆。

    这本性学经典的内容很多,限于篇幅,这里先让我们看看其中的一节。比如,在这本书的第二篇,就谈到了男人和女人之间,或是说夫妻之间交合的类型。好像在我国传统的性学古籍里,对这个问题阐述的不如这里简洁透彻。

    我们知道,我国古籍《素女经》在谈到夫妻交合的姿势时,借用了一些现实动物或传说中动物的名称,如:龙翻、虎步、猿搏、蝉附、 龟腾、凤翔、兔吮毫、鱼接鳞和鹤交颈,讲述了性交姿势的类型,非常具体生动,目的是让人们能够很快的学习了解,并诉诸于实践。在《欲经》里也说,人们可以根据生殖器的大小尺寸、欲望的强烈程度、每个人维持时间的长短来划分各种交合的类型。特别是对生殖器状况的分型很有意思,也像《素女经》一样,借用动物来加以比喻,颇有形象教学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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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经》的作者认为,男人的外生殖器根据其大小可以分为野兔型、公牛型和公马型;女人则根据阴道的深度分为雌鹿型、牝马型和母象型。我们从性学的角度看,把男人和女人的生殖器加以分型,对夫妻性生活的和谐是有指导意义的。现在有少数夫妻之间性生活得不和谐,和这个问题有一些关系,当然不是绝对的关系。

    作者接着指出,在相应的尺寸深浅程度的人之间,就会存在着3种相等的交合、6种不等的交合。相等的3种交合是:男野兔型-女雌鹿型,男公牛型-女牝马型,男公马型-女母象型。6种不相配合的交合是什么呢:男野兔型-女牝马型,男野兔型-女母象型,男公牛型-女雌鹿型,男公牛型-女母象型,男公马型-女雌鹿型,男公马型-女牝马型。据此,又分为了高位交合和低位交合等等,就不详述了。

    除了以上解剖和生理的差异,作者还注意到男女之间心理上的差异。书中根据人们感情或欲望的程度,也划分为9种交合类型。男人的情欲强度,可以分为小、中等、强烈3种,女人的也可分为小、中等、强烈3种。如果在强度上,夫妻二人相同,你小我也小,你强我也强,那就匹配了。但是如果遇到以下匹配:男小-女中等,男小-女小,男中等-女强烈,男中等-女强烈,男强烈-女小,男强烈-女中等,那就令人尴尬了。除了生理情况和心理情况,还有一个时间长短的问题,与上面的的分类相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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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上述的说法应该是客观的、科学的。如果我们在夫妻生活问题上,只是单纯地强调一般的感情和道德问题,是会有许多“难言之隐”不能解决的。还是应该把生理的、心理的和社会的三者结合起来综合地考虑。古代印度人都能够有着完整的生活理念,能够用法、利、欲来协调自己的生活,把道德、经济和爱欲很好地协调起来,我们如果还偏重于某一方面,而忽视另外的方面,显然就不太现实了。

    2 古罗马的性学典籍——《爱经》

    公元前31年~公元17年间,奥维德,就是写《变形记》的著名的希腊诗人,对性行为、性技巧也予以极大的兴趣和关注,并精心写作了一本《爱经》,也称为《爱的艺术》的著作。

    罗马诗人奥维德( Ovid )是很有名气的,他的名言至今被人们传诵。例如他说过:“人越伟大,越能克制怒火。”(The greater the man, the more restrained his anger. )英国最著名的作家莎士比亚共写有37部戏剧,154首14行诗,两首长诗和其他诗歌,就是这两部主要描写爱情不可抗拒,以及谴责违背“荣誉”观念兽行的长诗《维纳斯与阿多尼斯》和《鲁克丽丝受辱记》也取材于奥维德的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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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维德的全名是波孛利乌思•奥维提乌思•纳索(Publius O Avidius Naso),公元前43年3月出生于离罗马城北九十英里的苏尔莫,现在称为苏尔莫纳。这是现在意大利中部的一个山川清丽、风景幽美的地区。奥维德的父亲是一位富裕的山民,虽然不是贵族,论门第也属于有声望的大家。

    《爱经》(Ars Amatoria)是古罗马文学史上一部独特的书,一度它被斥为坏书,但同时也不得不承认是一部天才的著作。

    根据学者施蛰存的研究,奥维德从小立志成为一个诗人。作为一个青年诗人,显然需要社交生活和醇酒妇人的享乐,于是他来到首都罗马,运用他的美丽的辞藻和热烈的情感写了许多诗篇,呈献给各阶层的美貌女人,从名门闺秀、公主贵妇到歌伶名妓。适应于当时骄奢淫靡的社会生活方式,很快他的声名鹊起,据传罗马城中所有的女人都对他张臂欢迎。他先后写出了《情诗集》、《神与巨人的战斗》、《女杰传》、《妇女美容剂》和《变形记》等名篇,极为当时罗马士女所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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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的罗马社会,正是新旧思潮矛盾尖锐的时期。旧派的清教徒要维护传统的道德、伦理、节俭的生活方式,得到家长、宗教和官方同意的婚姻关系;但新一代的青年却突破一切传统,要求生活的自由,恋爱的自由,以享乐为人生的目的。奥维德则追随执政官兼舰队统帅亚格列巴的妻子茹丽亚,一个放诞不羁的新派女人,托庇于她的权势,在罗马城恣肆地过着享乐生活。

    后来,有人揭发了茹丽亚的许多荒淫行为,被流放到一个名为般达塔利亚的孤岛上。有几个和此案牵涉的人,也同时被判了流刑,其中就有奥维德。奥维德的罪状有两条:一是参与淫乱行为,一是写作诲淫诗篇。从此,奥维德的著作全被禁止,公共图书馆的藏本也一律销毁。奥维德被流放到寒冷的地方,多瑙河口的一个小城托米,公元18年死在那里,年寿六十。在流放中,他又写了出《哀愁集》和《爱药》,以表示忏悔。

    现在我们手头可以看到的《爱经》,是由黄建华和黄迅余翻译的。按照黄建华等翻译的这本书《爱经》全书共分三篇,每篇再分若干卷;而施蛰存的研究,称其分为三卷,内容当然是一致的。黄的翻译,称第一篇为“恋情集”,第二篇为“爱的技巧”,第三篇为“情伤良方”。施蛰存则称第一卷为“如何获得爱情”,第二卷为“如何保持爱情”,第三卷为“女人的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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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其内容,按照施蛰存的分目,第一、二卷主要从社会学、心理学基础上对青年男女指导如何处理爱情问题,第三卷专为妇女说法,提高妇女的社会地位、家庭地位,赞扬妇女的才智并不低于男子,鼓励妇女要更主动地对待爱情生活。这些观点,在当时,事实上是很民主、很进步的,如果不是为了书中有许多色欲的描写,歌颂纵欲的享乐,这三卷散文诗本来是严肃而纯正的,不至于被视为不道德的淫书。

    当时的情夫情妇现象是司空见惯的,但毕竟是不能公开的。为了迎合当时社会的淫靡之风,奥维德描述如何地偷情:“当你的丈夫在床上睡下,而你,露出恭顺的面容,为了陪伴他,也走到他的身旁躺下。这时候,请赐给我一个暗示,看我一眼,我的面部表情会有一套言语……。”“你想到我们爱之嬉戏的时候,请用娇嫩的拇指轻触一下你泛红的脸庞;如果你内心对我抱怨,你就用手轻轻揪一下你的耳垂。”

    在第二卷“爱的技巧”,奥维德鼓励男子们要信任自己:“首先,你应该有这样的信念:所有的女子都能够得到,只要你布网,你就会得到她们。要说女人会拒绝男子的柔情挑逗,除非春天鸟儿不唱,夏天蝉儿不鸣,梅纳尔山的狗见了兔子反而逃跑。你认为她不愿意,其实她乐意。偷偷摸摸的爱情,女人也觉得挺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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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维德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在第三卷他很真诚地“请男女青年听他的告诫”:“十一的年轻人,你们在恋爱中不要只体味到失望,且来听听我的忠告吧。教你们去爱的人,也将教你们挣脱情网,给你们带来创伤的手也会奉上治愈伤口的药。”显然,奥维德对自己书中“不良的教诲”也是有所检讨的,但是为了迎合当时的风气,他对性生活的写作笔法,不由自主地陷入淫秽的泥沼。所以他最后声明:“我的书虽然面向男子,但是对少女也同样合适。我对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看待的,请相信我吧。”

    《爱的艺术》,因为曾经是禁书,故流传下来的古抄本很少。现在所存,仅牛津、巴黎、维也纳各有一部。牛津本只有一卷,巴黎本三卷俱全,还附有《爱药》全篇。欧洲几个主要国家的近代译本,都从巴黎本译出。有些译本将淫秽的诗篇保存拉丁原文,不予译出,这样,只有能读拉丁文的学者才能读懂,大大地限制了读者群。有些译本,完全删掉了猥亵部分。

    最后,我们用英国文评家麦考莱的评价结束本文,以期读者全面正确地对待《爱经》这本书:“《变形记》和《爱的艺术》都是为高度想象力的天才作品,在世界上有重要影响。正如《唐璜》是拜伦的最伟大的作品一样,《爱经》是奥维德最伟大的作品。他运用韵律和辞藻的才能已达到了顶峰,他的观察力的生动、精细是无可比拟的。”

    [收稿日期:2009-05-18], 百拇医药(孟宪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