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婴儿眼中代表食物,在男人眼中代表性。医师眼中只看到疾病,商人却看到钞票。宗教领袖将它转化为性灵的象征,政客要求它为国家主义服务,心理分析学者则认为它是潜意识的中心。”——这是在说什么?是的,女人的乳房。那日去图书批发交易市场,与一家店主闲聊,他介绍说,最近生理人文的图书很畅销,有几本很有意思。说着,他从书架上抽出这本《乳房的历史》。

    于是,我翻开了书页,开始解读乳房,当然是女性的乳房。现在的时代,是女人乳房解放的时代。炎炎盛夏,到处都是跳跃的乳房,这是人们不可躲避的视觉刺激。但是在这表面的现象之中,掩盖着关于乳房的深厚的文化底蕴。当你看到女性衣衫后面蕴藏的乳房轮廓时,会有怎样的反应?这虽然是个难以启齿的问题,但是个不能回避的问题。

    茅盾先生在他的《子夜》中,就入木三分地描写了女性乳房对人视觉和感觉的冲击性:“像一枝尖针刺入吴老太爷迷惘的神经,他心跳了。他的眼光本能地瞥到二小姐英芳的身上。他第一次意识地看清了二小姐的装束:虽则尚在五月,却因今天骤然闷热,二小姐已经完全是夏装;淡蓝色的薄纱紧裹着她的壮健的身体,一对丰满的乳房很显明地突出来,袖口缩在臂弯以上,露出雪白的半只臂膊。一种说不出的厌恶,突然塞满了吴老太爷的心胸,他赶快转过脸去,不提防扑进他视野的,又是一位半裸体似的只穿着亮纱坎肩,连肌肤都看得分明的时装少妇,高坐在一辆黄包车上,翘起了赤裸裸的一只白腿,简直好像没有穿裤子。‘万恶淫为首’!……”

    美国女学者玛丽莲•亚隆在她的书中,取乳房这个独特的视角去观照女人,解读女人。她以乳房的历史贯穿始终,旁及西方社会各个时代的文化、风尚、民俗、宫廷轶事,甚至还包括流行服饰和美容偏方,一方面可读出作者博杂的兴味,另一方面也能够品味到作者不凡的史识。

    是否可以说,解读乳房便是解读女人。不过,将乳房和女人联系起来的最重要的含义,还是乳房对子女的哺乳功能。有些人小时候叼母亲奶头吃奶的情景已经记忆不清了,但是五、六岁的时候每天晚上还要摸摸母亲的“个个”的情景还会记得的——这“个个”又是什么?乳房呀。哪个小孩子小时候没喊过:“妈妈,我要吃个个”、“我要摸个个”?却不知道怎么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