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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中医
http://www.100md.com 2013年1月15日 《特别文摘》 2013年第2期
     前些天,我的一位同事加班加点,积劳成疾,但又腾不出时间去看医生,只好请了一名老中医到办公室“现场办公”。

    老中医就用一块牛角板,在同事背后刮了十来分钟,同事顿时神清气爽,秀了几下肌肉,又活蹦乱跳投入工作。

    这么一说,大家都知道,就是刮痧嘛。是刮痧,但专业的跟业余的,大不同。

    再过一天,我也腰酸背痛的,老中医对我“如法炮制”。

    在给我刮痧过程中,我跟他聊起了中医。

    我对中医少有所知,只是平时耳闻目染,对中医的神奇略感兴趣罢了。

    我出身农家,兄弟姐妹好几个。小时候,父亲为了把我们拉扯大,起早摸黑,上山砍柴,再挑到镇里卖。父亲劳累过度,经常胸闷胸痛。每每这时,母亲就端个瓷碗,看见邻居孩童走过来,就凑过去,叫人家脱下裤子,往碗里尿尿。趁童子尿还冒着热气,母亲又迅速将一个鸡蛋往碗边一磕,蛋黄蛋清往碗里一倒,一双竹筷不停搅动,端到父亲跟前,一个字:“喝。”父亲皱了皱眉头,头一昂,往喉咙去了。翌日,父亲又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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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我对童子尿的疗效确信不疑。后来我才知道,童子尿确有疗伤生肌、收气散淤之功效。

    再后来,一起知青“事故”,又加深了我对中医之神奇的认识。我读小学时,语文老师是位下乡知识青年,女的,五大三粗,我们都很怕她,稍有小动作,被她发现,二话不说,抓小鸡似的把我们拎得老高,再重重地放下。可是,有一天,她突然昏倒在课堂上,血不停地从裤裆里流出来。我们吓坏了。女孩子更是吓得哇哇直哭。我们的校长把赤脚医生找来。这赤脚医生据说出身中医世家,故意蓄了山羊胡。他瞧了几眼,啥话也没说,折回他家里,端来一个碗,碗里黏糊糊的,不知放了什么东西,往老师嘴里一灌,老师的血立马就止了。那时,我们年少无知;长大了,我才知道,老师是习惯性的例假血崩。那个中医世家,只是抓了一把家里佛龛前香炉里的灰,兑了温水,成就一味良药了。

    目染的,更多的是来自书本。记得鲁迅先生《父亲的病》一文里,就真实地记录了中国传统中医曾有过的奇闻怪事:“最平常的是‘蟋蟀一对’,旁注小字道:‘要原配,即本在一窠中者。’似乎昆虫也要贞节,续弦或再醮,连做药资格也丧失了。但这差使在我并不为难,走进百草园,十对也容易得,将它们用线一缚,活活地掷入沸汤中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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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谁知道蟋蟀是用来做药引的,而且还必须是原配的一对?这未免太荒唐了吧,但此事就出自名医陈莲河之手。

    中医的“离谱”,就连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也无法摆脱。《本草纲目》上说,“男子失眠,需寡妇枕头席子,煎水炖服”。胡诌嘛,失眠跟寡妇有什么关联?真是想不通。

    就这些疑问,我跟刮痧老中医聊了起来。他的话,倒是给我很大启迪。他说,中医,很重要的是,因人而异。比如说,时下一些所谓养生专家、养生书籍,吹得神乎其神,就是不实事求是。比如,有的一味强调什么吃素,就不得癌症;而其实,吃素的,得癌症的不在少数。

    再说,医者,意也。尤其是中医,有时候,就是那么个意思,没必要太较真。傅山是明末清初医学家,他的医案中,曾记载他治疗过的一个病例:一个男子,动粗打了老婆,老婆一气,天天打嗝不止,白天打到夜里,寝食难安。瞧了不少郎中,就是无济于事。最后,找到了傅山。傅老中医号了号脉,问了问病因,就起身到自家院里,拔了几根野草,交给男子,让他回去,每晚子夜时分,煎水服侍老婆服用。连服半月,老婆打嗝渐止,能下地走动,一月后,如常人。男子到傅山府上答谢,问先生用的啥药?咋这么灵?傅山说,无非平常野草,因你老婆跟你怄气,气往上涌,致气嗝,后来看你夜夜熬药,床头服侍,慢慢气消了,病就好了。这样的例子,西医也有,有的人,成天说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医生给几片药,服了,就好了,而其实,无非是几片维生素。

    (摘自《杂文月刊》 ), 百拇医药(李泉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