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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闺蜜
http://www.100md.com 2017年4月1日 《爱你·健康读本》 20174
     我是被老闺蜜王惠淑拍门的声音惊醒的,王惠淑坐在客厅里等我穿衣服。

    我们赶到超市时,排队买鸡蛋的队伍已经折了两个来回。不知道是不是对早起的王惠淑感到愧疚的缘故,我把晚上做的梦告诉她了。王惠淑是一个细心但不敏感的人,她十分有把握地说,是我老公苏浩然在那边钱不够花了,让我买完鸡蛋就去烧一刀纸钱。我没有从她的措辞和表情中读出一丝一毫的怀疑,怀疑这个梦是不好的象征。我一下子就安心了,好像等到了最需要的那句话。

    从超市出来之后,我们各自回家。之前我们曾尝试过长时间腻在一起,她说像小情侣,我告诉她,是老闺蜜,结果每次都是不超过一天就要吵架,吵架的由头全是生活琐事,比如搶电视、吃什么菜意见不统一之类的。最记忆犹新的一次,是为上厕所之前还是之后洗手的问题大吵了一架。

    我们都不止一次地说过,一定要抽空到对方家里小住几天,明明是两个闲得要死的老太太,这个空却始终抽不出来。其实这样对我而言更好,除了麻将日之外,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有两次期待,期待王惠淑的到来,这样中间等待的时间显得不是那么漫长了。王惠淑说,这叫距离产生美。

    有一次,看到了网上说女同性恋,我跟王惠淑说:“咱俩这算不算啊?要是在外国,人家肯定怀疑咱俩有问题。”最后我们互相看着都笑岔了气。在我们年轻的时候,女孩子在一起亲密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现在,不管男孩女孩,好像跟同性也要授受不亲。世界真是变了,我和王惠淑也管不了这些,两个没了老伴儿的老太太要是还按照老外的标准上纲上线,那这一辈子要改的东西真的太多了。

    我们的默契不仅是在互相打趣和陪伴上,更重要的是,我们都很少提起逝去的丈夫,生怕自己变成祥林嫂。有一次,我被拉去听销售保养品的讲座,看着台上的小伙子们在脸红脖子粗地励志。我想,比起这些咋咋呼呼的孩子,我们两个老太太每天都自个儿找乐,这才是真正的、低调的、更实在的励志呢。

    (摘自《妈妈的花样年华》凤凰出版社), 百拇医药(李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