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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记性保护亲朋
http://www.100md.com 2014年2月1日 《特别健康·上半月》 20142
     1976年4月5日,好友徐怀中在北京参加了“天安门事件”,回南京后,向我传阅了十多首“天安门诗抄”,后来我又从大姐夫肖宗齐那里抄录了几首。大姐和大姐夫千叮咛、万嘱咐:这些“天安门诗抄”只能躲在家里偷偷地看,千万不能外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在“四人帮”倒行逆施的时代,读罢这些诗抄,谁不动容?一次酒后,我情不自禁地将这十多首投枪、匕首般的诗歌传阅给同事张某某和段文化。很快,张某某在向别人传阅时被人举报,他架不住厂“专案组”的淫威,供出了我。

    一个凄风苦雨之夜,我被“揪”到单位。厂“专案组”逼我交代,我是从谁手中获得“天安门诗抄”的,又传阅给哪些人?张某某已“招供认罪”,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咬”出段文化。他家是地主成分,若将他供出,那他就死定了。这个事情还可以打马虎眼,可我必须交代手中的“天安门诗抄”是从哪里来的。我想,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咬”出好友徐怀中和大姐夫肖宗齐。但我深知,如果一直保持沉默,用“零口供”战术与厂“专案组”过招,肯定行不通。

    我急中生智,对“专案组”说我是在南京火车站外边的墙上看到有人张贴大字报(当时确有南京人在此张贴“天安门诗抄”,被称为“南京事件”,有多人因此而被刑拘),因为好奇而默记下的。

    厂“专案组”的几个办案人员在交头接耳一番后,找来几本诗集,叫我半个小时看完,然后默录10首诗词。这几本诗集出版于1963年,我根本没看过,但凭着较好的记忆力,将其中14首诗词一字不差地默录出来。他们这才相信了我的“口供”。尽管我暂时没有因为此事而被刑拘,但我必须天天参加“学习班”。

    好在不久“四人帮”倒台了,我才获得自由。, 百拇医药(王庆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