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与动口 皆为养生道
□德民
己亥岁末，应邀参加沪上著名老画家韩伍召集的迎新小聚，甚为愉快，这愉快包含二层意思：一是来聚会的大多是韩老当年任《哈哈画报》主编时的老同事和业余作者，说明韩老重情义，很念旧；二是看到韩老已年届85岁高龄依然豁达平和，精神充沛，说明保养得相当不错。笔者还和他相约过年再到府上看望他。
谁知不足一月刚迎来庚子春节，就遭遇新冠病毒肆虐，全民响应国家号召，取消一切走亲访友活动，居家抗疫不出户，只能在节中向韩老电话拜年。在电话中得知韩老家中阿姨过年没回老家，所以生活正常维持，只是将每天早上出门散步改在客厅伸伸腿、甩甩手活动一下，有益于气血畅通吧。其他作息时间照常运转：8时半进画室，11时半吃中饭，然后睡个午觉，下午3时再进画室翻阅相关报刊资料，晚饭后看电视新闻，关心当前的抗疫情况，随后将频道调到戏曲台听听京昆曲段，碰到熟悉的就跟着哼哼，晚上11时上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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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许多健康老人聊起养生来往往会有一大堆经验之谈，而韩老的养生之道很简单：“小人动手，君子动口”——风趣而形象的“八字方针”。“小人动手”是指维系韩老一生的绘画艺术。韩老从读高中二年级创作出版第一本连环画《赵一曼》起，至今已近70年，其间，他的一双手几乎十八般武艺样样皆通，除创作出版50多套(册)连环画外，还有儿童画、宣传画、年画、漫画、插图、国画等各类形式的题材都有涉猎，且均有佳作呈现，在全国美展中还屡获奖项。熟悉韩老的朋友都晓得他平时话语不多，说起来三言两语比较“节约”，而动起手来就不同凡响，能写绘画，善于观察捕捉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编织成温馨有趣的故事，状物吟咏，叙事抒情。如从1996年至2015年的十年间，韩老在新民晚报有过三次创作连载，这在书画美术界应该是非常不容易的。第一次是《小巷童年》连载三个月；第二次是《京剧小舞台》，绘有17出经典传统折子戏，连载了6个月；第三次是市井故事《新上海-角落头》专栏，历经6年共计238幅插图与短文，而且三次连载的绘画形式都不一样，有彩色，有水墨，有线墨等，均是自写自编自画，深受广大读者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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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动口”指的是韩老钟爱的京昆艺术。他从小喜欢京剧主要是受几位兄长和父亲的影响，当时没钱买票观戏，只能从电台里听戏，跟着家人咿咿呀呀，听多了竟能整段地将唱词背下来。至绘画成名后，有了稿费可以购票看戏了，更是热情高涨，他喜欢杨(宝森)派老生舒展平和，深沉浑厚的唱腔，就坚持学唱杨派的曲段，年过花甲之后越发喜好，几乎每年都要请教京剧名家学练折子戏，并穿戴全套戏装行头登台表演，过把戏瘾，遂成沪上美术界的京剧名票之一。最令人称道的是韩老80岁生日之际，和上海京剧院的专业演员合作在逸夫舞台上演了一台学习京剧的汇报专场，表演了《洪羊洞》、《乌盆记》、《坐宫》三个折子戏，其中《乌盆记》剧中要求演员要从桌子后面“抢背”到桌面“滚”下来，这对专业演员也属高难度动作，何况80岁老人？在排练时，上海戏曲学院的童强教授对韩老说，您这么大年纪千万不能冒这个险，到时候只要从桌子后面慢步捧腹而出就行。可正式演出时，韩老竟然不顾事先约定，硬是从桌面“抢背”而下翻落地上，此举虽然赢得了满堂喝彩，却让站在后台的童教授和工作人员惊出一身冷汗。
事后笔者还专门问过韩老，在做这样有难度又有风险的动作前，您想过后果吗？韩老很自信地说：“唱戏不仅是动口呵，虽有文武戏之分，但文戏中也有台步、身段等大量动作，不能光靠排练，平时要坚持锻炼才能应付，所以是有底气的。”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新的一年里，笔者也由衷地祝愿韩老继续“动手又动口”，保养好身体，创作出更多让观众喜闻乐见的佳作，并期待全民抗疫胜利之时，再听他的拿手好戏《定军山》呢。图为韩伍穿上戏装表演京剧,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