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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快乐
http://www.100md.com 2004年4月1日 《科学养生》 2004年第4期
     圣诞、新年都过去了,每逢大时大节,我们见到朋友时,总会向对方说声:“圣诞快乐!”“新年快乐!”从这一句寻常的祝福语中,可以看出,快乐是人生追求的一个目标。

    在这些节日里,四周的装饰、环境气氛把节日情绪推向高峰,在热闹的环境里,在熙来攘往的街道上,在这种精心设计要我们快乐、要我们笑、要我们消费的环境里,心情不得不特别轻快,情绪不得不高涨,不然,自己会显得很傻气,很落伍,很孤立无援。于是,连自己也会鼓励自己要快乐些;于是,尝试去掀起嘴角;于是,去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习惯后,再学习大笑大叫,去配合环境与气氛。忙完这些后,再来问自己,我在快乐些什么呢?

    严格来说,这不是快乐,这只是“热闹”。热,是指温度;闹,是指声音。“热闹”是一种环境,你的情绪是受外来环境影响的一个反应,不是内心的快乐。一旦你离开了这种环境,你的“热闹”便也一哄而散。这时候,或许还会陷入失落,使你无端有些惆怅。

    “高兴”是指兴致高昂,把兴致一时提高,什么东西都不要想,后果不用顾。总之,寻乐去也。李白名诗《将进酒》便有很高的兴致去寻乐:“莫使金樽空对月,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但他的“高兴”,其实也不尽是快乐,而且是相当的忧愁。一句“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便道尽了当中的玄机。

    除了高兴以外,有时候我们进入一种叫“开心”的境界。开心,即打开心窗,开诚布公,诚心待人。开心,是一种快乐,因为,我们的心窗不是很多时候能打得开的。心开了,可以坦荡荡面对这个世界,无拘无束,这是一种很珍贵而畅快的时刻。但是,心向外界打开,是渴求得到回应的,如果没有回应,难免有点儿不足。开心,说到底还是受制于外在环境,未能达致一种和谐自足的境界。

    真正的“快乐”,我相信是一个境界,是内心平安平和的境界。这个境界,是自足的,无须环境烘托,无须外在的回应,是内心的一种悠然自得,源源不息。这种满足,使人即使面对风雨,也能抱持“也无风雨也无晴”的心态。

    有一个晚上,我在大会堂欣赏话剧,散场时已夜阑人静。街灯昏黄,四野无人,过街通道空空阔阔,远远的一名乞丐倚柱而坐,拉着二胡,哀怨的《梁祝》在通道内幽幽徘徊。一名“西装友”站立在他面前,似乎已听了良久,音乐结束时,他向拉二胡的点头,笑了一笑,在地上的铁罐内放下钱币。我与“西装友”擦身而过,看见他脸上有着愉悦,一种说不出的祥和。在这长夜伊始,我也感到平安的快乐。, http://www.100md.com(何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