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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城市,那些人
http://www.100md.com 2013年11月1日 《健康女性》 201311
     在《了不起的盖茨比》里,纽约长岛的东卵和西卵之间的不同意味着那个时代旧富和新贵的差异,菲茨杰拉德在不动声色之中把等级意识融到各个人物举手投足之间,颓废落寞和一切努力都无用的消极美与他对这个城市的描写互相映衬成一种必然。

    在很多小说里,城市所扮演的角色是非常微妙的,会让人感觉到没有这个城市,可能人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去年,有一本叫《繁花》的小说,引起了非常大的反响。它写的是上海,只写上海,小说里,沪生、阿宝、小毛几个主角,几十个和他们相关的人物,说的几乎全是上海话,走过的路口、喝咖啡的小店、住的亭子间和工人新村、讨生活的方式,都和上海这几十年的发展取向密切相关。看小说时,那种过于活生生的感觉让人心头一懔,好像置身上海弄堂里,偷听了别人的谈话,他们在说谁家的谁谁和谁谁偷了情,谁家的妈妈曾经做过纱厂的女监工、运动来了吓得拉裤子,然后,他们说到他们自己,突然间,他们“不响”。作者金宇澄用上海的大环境让每个人物都立得住,又用他们塑造起了一个极度高清的上海,好多事,在那些讲述中,似乎和我们在某些小说和课本里看到的不一样,很多之前被隐去的小历史又旧事重提。没有这小说,关于上海推行“民办”教育,孩子们在各家客堂间里由闲散妇人们教学写字的事,大概慢慢都无人知晓了;纱厂女工们用相对还不错的薪酬月月换金戒指的事,也只有在我奶奶的话里才会出现,而我还半信不信。人们饿肚子,被打倒又被平反,种种求不得,又挣扎着想要奔些什么,最后“笑笑”,又“不响”。

    有人说,金宇澄这小说可以一直写下去。上海走到什么时候,他的人物和故事就可以走到什么时候。在《繁花》成书的版本中,加入了金宇澄画的插图,他细细地解释了小毛家里住的阁楼、工人新村的厕所、1970年代的婚房……还有各种记忆地图,这增加了世故人情的确凿感。每每读一段《繁花》,之后都有一种非常强烈地满脑子都是上海话的感觉,再看什么都是一种沪普腔调。

    有讲上海的小说,也有《状元媒》这样讲北京的小说,故事从“母亲”“父亲”不太门当户对的婚姻讲起,状元做媒,让“母亲”嫁给了已经秃顶、结过婚的“父亲”,从这里开始,说到日据北京、解放,再到“我”离开北京去陕北插队、下农场,过了几十年再回家,一家人的动荡是这时代的缩影,而这期间“我母亲”生长的那个旗人居住的朝外南营房不见了,好多北京的老讲究、老地方也没了,作者叶广芩把它们写得活灵活现,又隔绝又鲜活,好像那是一个平行空间的异域,不大像现在这座城市的前身。,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