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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发着人情味儿的羊奶枣
http://www.100md.com 2017年10月21日 医药卫生报
     □马建立

    一枚熟透的红枣,被鸟雀叼啄,以坠落泥土的方式,预告了羊奶枣成熟季节的来临。

    《本草纲目》言:枣味甘、性温,能补中益气、养血生津,用于治疗脾虚弱、食少便溏、气血亏虚等疾病。每年8月份,是羊奶枣成熟的季节,也是我食补的最佳时期,生吃或去核加入粳米,煮熟,喝粳米大枣粥,是难得的佳肴,绝妙的补益。每每此时,我便馋虫滋生,嗜好这口。

    三姑家的表弟,知道我是个“吃货”,酷爱他家甘甜如饴的羊奶枣,就打电话给我的妻子,邀请妻子到她家摘枣品尝。禁不住甜枣的诱惑和诚挚的相邀,妻子带上丝兜或提篮,欣然前往,去时带一些礼品,回来时定是收获满满。

    三姑家的枣,是品种枣,如羊奶头,颗颗水灵饱满,殷红脆甜,是本地枣中的极品。三姑家的枣树树龄已近10年,正是盛产期。红玛瑙似的羊奶枣,沐浴着阳光雨露,渐渐由绿变红,在微风吹拂的一片绿海中,摇曳着一盏盏或绿或红的“灯笼”,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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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枣是一件惬意的趣事,妻子乐此不疲。表弟家的枣树紧邻他家的平房,登梯而上,站在他家平房上,红透的羊奶枣一览无余。面对丰硕殷红的羊奶枣儿,妻子如探囊取物,唾手而得,先吃足吃够,填饱肚皮,再精心采摘那些成熟的、硕大丰腴的枣儿,至篮子盛满,心满意足,满载而归。枣儿成熟的时间不同,妻子常被两次应邀采摘。

    3年前,表弟涉足建筑行业,靠他的勤劳、义气和真诚,过上了富裕的日子,成为事业有成的包工头。随着家境的殷实,家中的旧房翻新成楼房,因枣树碍事,便将其从根砍伐。闲聊中,我流露出了对枣树的惋惜及今后与羊奶枣无缘的遗憾。表弟知道我嘴馋,对羊奶枣有一种留恋不舍的情怀。植树节时,表弟打电话通知我去他家移树,我的心突然变得温暖,有一种感激之情在轻轻涌动。妻子从表弟和他邻居家分别移植了两棵羊奶枣树幼苗。在挖掉这两颗树苗时,表弟邻居家一个八九岁大小的男孩,在妻子身后紧跟不舍,并喃喃自语道:“咋把俺家的枣树挖走了?”男孩吝啬而天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如同挖走了他家的珍宝。行驶很远,妻子回头看,他还在公路旁痴痴地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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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挖坑、栽种,培土、施家肥、浇水,昔日弱不禁风的枣树苗渐渐长大……

    阳春三月,蓄积了整整一冬心神和气力的枣树吐芽舒叶,叶柄附近含苞的枣花如金色的小米粒,次第绽放,吐露花蕊,6个花瓣像6只小手,捧着6根金针似的花蕊,远看如点缀于枣树叶丛中的颗颗六角金星。枣花淡淡的清香,在四周飘动弥漫,满树的烂漫,引来蜜蜂嘤嘤嗡嗡,采花传粉,一片繁忙。花粉的微甜在蜜蜂嘴中流淌,那是它们甜蜜的事业,是它们的世界和乐园。

    岁月浅淡,时光匆匆。从三姑家移植的两棵枣树,如今都已虬枝峥嵘,郁郁葱葱,树荫蔽日。枣树生命力旺盛,耐旱、耐寒、耐碱、耐虫害。才有3年树龄的枣树,势与两米开外20余年树龄的石榴树争高低。枣树,枝丫旁逸,覆盖了部分石榴树枝杈,侵占了石榴树生长的空间和领地,致使临近的两棵石榴树今年结果寥寥。枣树枝条旁生或一直向上,倔强地寻找向阳的空间、生存的缝隙。玛瑙似的羊奶枣硕果累累,压弯了枝条,只得用木棍顶起,否则树枝有被压折之虞,好一派丰收景象。俗话说:“桃三杏四梨五年,枣树当年就还钱。”此言甚是。其实,移栽当年,那棵一人高的枣树就挂了几十颗脆甜可口的羊奶枣,煞是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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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是难忘的日子,也是收获的季节。今年,风调雨顺,羊奶枣也收获多多。殷红的羊奶枣缀满枝头,像成熟而羞红了脸的待嫁新娘,在微风中摇曳。

    晨光熹微,黄鹂、乌鸦、灰喜鹊、麻雀已在枣树上叽叽喳喳,或嘹亮或低沉,或委婉或高亢地歌唱,赞美大自然的馈赠,惊醒收获的岁月。每天,鸟儿都光顾叼啄红彤彤熟透的羊奶枣,枣儿纷纷坠地,成为“落枣”。许多“落枣”上还有鸟儿叼啄的伤痕。

    妻子不忍心看着成熟的羊奶枣被鸟儿独享和糟蹋,便拿着带有钩子的长竹竿,钩住低矮的枝条,采摘熟透的枣。对于更高处的枣,妻子则轻轻抖动竹竿,将熟透的羊奶枣打下,让我和儿子在树下伸展双臂,分别拽着床单的四角,用床单在树下接枣,配合完成采摘任务。然后,她精挑细选了一些上好的羊奶枣和树上结的绿色核桃,用食品袋盛装,逐家送给四邻,并笑称:“自家栽种,无公害的绿色果品,东西不多,共同品尝。”我知道,那是妻子感念她头晕时,前院春霞姐所擀的一张面叶和西院珍秀嫂亲自下厨所做的一碗面片。妻子常说:远亲不如近邻,不忘别人的好处,想着别人的难处。向善的暖意,在心中弥漫升腾……

    许多往事,蛰伏在记忆深处。亲戚也好,近邻也罢,我以为,人与人之间联络的纽带有血脉,也有温情。甜溜溜的羊奶枣,所演绎的甜蜜和幸福,是亲情,是温暖,散发着人情浓郁的甘甜,是我记忆底色中的一抹彩虹,是留住的美好时光,是镌刻的美好回忆。 (作者供职于沈丘县北郊卫生院),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