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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醛 健康公害
http://www.100md.com 2007年8月1日 《大众健康》 2007年第8期
     生活中你肯定认识这样的人,他们不能喝酒,一杯啤酒就能让他们脸红。如果被强灌的话,这些人很快就会醉倒在地,甚至呕吐不止。他们大都自认为是对酒精过敏,其实,这个说法有误。让他们脸红的不是酒精(乙醇),而是乙醛。

    原来,酒精进入人体后会迅速地被转化成乙醛(Acetaldehyde)。之后,乙醛被“醛脱氢酶”(ALDH)催化,转变成无害的乙酸。人体内有19种ALDH,其中,ALDH2活性最强,承担了大部分工作。有将近一半的东亚人体内的ALDH2有缺陷,不能迅速地把乙醛转变为乙酸。于是,这些人只要一喝酒,体内的乙醛含量就迅速升高,甚至能够达到正常值的20倍之多。乙醛能加速心跳频率,扩张血管,于是饮酒者的脸就红啦。

    乙醛可不是只会让人脸红,它还有很多危害。早在上个世纪80年代的时候,英国国王学院的科学家维克多·普里迪(Victor Preedy)就发现,乙醛是一种效力强大的肌肉毒素,其毒性是乙醇的30倍。“很多人误以为受酒精危害最大的器官是大脑和肝脏,这是不准确的。”普里迪说,“酒精的代谢产物乙醛对酗酒者肌肉造成的伤害才是最常见的,其发生频率是肝硬化的5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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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毒性是哪来的呢?原来,乙醛能够和蛋白质中的氨基结合,形成一种名为“蛋白质加合物”(Adducts)的东西,严重影响了蛋白质的正常功能。每一次饮酒过量都会在人体内产生很多“蛋白质加合物”,尤其在肝脏、肌肉、心脏、大脑和消化道内更是如此。这种“蛋白质加合物”有着非常稳定的化学结构。在小鼠身上进行的研究表明,乙醛和肌肉中的蛋白质形成的“蛋白质加合物”会在肌肉中持续存在超过24小时以上,肌肉伤害由此产生。

    不但如此,“蛋白质加合物”还会改变蛋白质的外表结构,使得免疫系统误以为这是入侵的敌人而加以攻击。大约有70%的“酒精肝”患者体内能找到相应的抗体,这些抗体对“蛋白质加合物”的持续攻击会让这些患者常年处于慢性炎症的状态。医生们早就注意到,一个人如果长期处于这种慢性炎症的状态,会诱发多种疾病,包括风湿性关节炎、心脏病、阿尔兹海默氏病和癌症等。

    更可怕的是,最近又有一项新的研究发现,乙醛还可以和DNA结合起来,形成类似“蛋白质加合物”的“DNA加合物”。这种物质能够干扰正常的DNA功能,诱发基因突变。这项研究具有重要的意义,因为在此之前,科学界一直认为乙醇本身不是致癌物质。但是这项研究表明,乙醇的代谢产物——乙醛却是一个潜在的致癌物,于是,酗酒很有可能是癌症的一个直接诱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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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有越来越多的证据证明了乙醛的致癌性。一项研究表明,ALDH2缺损者(喝酒爱红脸的人)如果继续酗酒的话,他们得上消化道癌症的几率是正常人的50倍。乳腺癌也有可能与乙醛有关。据统计,有大约5%的乳腺癌的病因来自酗酒。 “细胞是不会遗忘的,”从事这项研究的德国海德堡大学科学家海尔穆特·赛兹(Helmut Seitz)说,“乙醛造成的影响会在20~25年后成为肿瘤的诱因。”赛兹相信,西方国家酒精消费量的逐年增加是肝癌、结肠癌和直肠癌发病率升高的原因之一。

    幸运的是,正常人血液中的乙醛含量很低,甚至很难被检测到,这都是肝脏的功劳。正常人肝脏内的ALDH2酶效率很高,进入人体的乙醇会迅速地在肝脏内被“乙醇脱氢酶”转化成乙醛,然后被ALDH2降解成乙酸,只有不到1%的乙醛会逃出肝脏,进入血液循环。 但是,肝脏处理乙醇的速度是有限的,正常人每小时可以处理7克乙醇,酒量大的人这个数字可以上升到10克以上。一瓶“小二”(二两二锅头)的酒精含量大约是50克左右,正常人需要花费7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处理完一瓶小二中含有的乙醇,也就是说,在这7个小时当中,饮酒者体内的所有器官都要处在乙醛的包围之中。虽然绝对量不大,但累计的效果却很可观,很多喝过头的人第二天起床后仍然会感觉昏昏沉沉的,英语中有个词叫做Hangover,描述的就是这种感觉。以前人们认为这是细胞脱水,或者酒精的作用,后来发现这个说法不正确。研究发现,造成Hangover的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乙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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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值得注意的是,喝酒绝不是乙醛的唯一来源。乙醛带有水果般的香味,经常被用作食品添加剂。事实上,很多果味酸奶中就添加了乙醛。还有很多果酒中也加了乙醛,尤其是一种苹果烧酒(calvados),乙醛含量很高。有人做过统计,喜欢喝苹果烧酒的人患食管和口腔癌症的几率是葡萄酒爱好者的两倍,虽然他们喝下去的酒精是相同的。

    香烟也是乙醛的一大来源。燃烧的烟草能够产生的大量乙醛,这些乙醛会直接溶解在唾液里,而人唾液中的ALDH酶含量极低,因此吸烟者的口腔细胞就经常处于乙醛的包围之下。统计表明,吸烟者患口腔癌症的几率是不吸烟者的7~10倍!当然,香烟中还含有很多其它的致癌物质,但科学家越来越相信,乙醛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种。

    如果一个人既抽烟又喝酒呢?情况就更糟了。烟酒的协同效应会使这些人患口腔癌症的几率比不吸烟也不喝酒的人高150倍!

    空气污染,尤其是汽车尾气和工业废气,也是乙醛的重要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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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怎样才能降低乙醛带来的风险呢?戒烟,少喝酒,尽量呼吸新鲜空气,这些办法显然都有效。还有一条,就是勤刷牙,尤其是多用口腔消毒液。研究表明,口腔中残余的很多细菌能够把食物残渣变成乙醛,芬兰的一项研究表明,口腔卫生习惯不好的人唾液中的乙醛含量是对照组的2倍,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这些人得口腔癌症的几率比讲卫生的人来的高。

    但是,不可能要求每个人每顿饭后都去刷牙。于是,科学家开始研究去除乙醛的简易办法。赫尔辛基大学的科学家研制出了一种添加了L-胱氨酸的口香糖,因为L一胱氨酸能够和乙醛起化学反应,把乙醛消除掉。去年有人做过一个实验,只要嚼一片含有5毫克L-胱氨酸的口香糖,即使刚抽完烟,也能使口腔中的乙醛全部消失。

    现在,这种口香糖已经被一家叫做Biohit的芬兰公司开发成了商品,不过,它的效果还没有通过严格的科学验证。因此,要想活得健康,还是尽量少碰烟酒吧。,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