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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赢家的对立(1)
http://www.100md.com 2005年11月1日 《医药产业资讯》 2005年第11期
     (一)

    记者在互联网上的搜索引擎键入“杀医生”三个字,竟然出现了1270个网页。今年8月份,福建中医学院一名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专家戴春福在该院附属的“国医堂”医院坐诊时,被一名患者用刀捅死。福建中医学院的师生对戴教授的被害感到十分震惊和悲痛,而耐人寻味的是,在并不了解内情的情况下,网上评论却大量出现对医生的质疑和批评声音。在1000多条评论中,80%的评论竟是“理解”患者。一位网民表示:“现在的医患矛盾很大,主要问题在医方,患者由于缺乏医疗知识,完全处于被动地位。患者花了自己的血汗钱,甚至是借来的钱,到了医院后,稀里糊涂的钱就没有了,可病还没有看好。患者及家属心中的怨愤到哪里去发泄呢?”有关专家分析认为,这说明当前医患矛盾已成为较为普遍的社会心态,亟待引起足够重视。

    中华医院管理学会对全国326所医院进行了多项选择式的问卷调查。调查结果显示,2000年一年中326所医院医疗纠纷索赔金额总计约6000万元左右,平均每所医院达21万元。

    其实,医患关系不仅在中国,在世界各国都一样存在,只是程度不同而已。美国DUKE大学医疗集团医疗风险管理主任Barbara.M.Hendrix女士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尽管美国人都有医疗保险,看病时自己掏的钱并不多,可是医疗纠纷在美国也是个老大难问题。她自己从事医疗风险管理工作已经快30年了,所在医疗集团每年要发生200多起医疗纠纷。虽然美国的法制化程度高,但医疗官司的数目在美国也同样可观。

    Barbara.M.Hendrix女士在谈到医患关系时认为:医患之间不是简单的消费关系,也不应该是永恒的矛盾,应该是伙伴关系,医患共同的敌人是疾病。

    北京一家医院住进一位食管狭窄患者,医院的一位老教授决定冒风险给患者做食管上下扩张术。发生了福建医生被杀事件后,老教授决定再等一等,看看情况再说。就这样,患者失去了一次机会,医生避免了一次风险,但留给这位65岁老教授的还有深深的内疚,她私下说:“我对不起患者,可我太担心了。”

    一位医学教授的儿子今年15岁,上高一,他的理想就是学医。他的父亲与几个朋友在议论福建医生被杀事件的时候,父亲问站在旁边的他将来还想学医吗?少年说想学。“那你不怕挨打?”“我有办法,保管没问题。”大家一听都问他有什么绝招。少年不紧不慢地说:“我准备一把左轮手枪,查房时,一进病房的门就喊:都不许动,把手举起来,面朝墙站。等他们站好了,我再把枪收起来,拿出听诊器给他们检查。”他讲完后,客厅里先是一阵大笑,然后是静默。

    从什么时候开始,医患关系如此形同水火?如此不共戴天?

    几天前,记者接到河南一位患者的投诉,说自己的孩子被黑心医院偷走了。仔细一了解才知道事情的原委:郑州市金水区柳园口村霍美凤在生产之前,先后在郑州市3家医院进行了4次B超检查,检查结果全部为双胞胎。2001年9月29日下午,霍美凤来到郑州市金水区人民医院进行了剖腹产手术。可最后出手术室时,大夫却告诉她,B超失误,只有一个男孩。一起不可思议的医患纠纷就这样发生了。

    在多次询问医院没有结果的情况下,霍美凤将郑州市金水区人民医院推上被告席,要求法院判令医院限期归还她的另一个孩子。最后,法庭以证据不足为由判决霍美凤终审败诉。

    霍美凤的官司输了,但是胜诉的医院是不是就可以庆贺一番呢?3家医院4次B超的结果就是给霍美凤多“超”出一个孩子,在将其送上虚幻的巅峰后,又使其落入痛苦的深渊。为了那个说不清是否存在的孩子,霍美凤奔波在法院、医院之间,找专家、请律师、求媒体……心力、财力耗费了多少?4次B超所用的时间,加起来不过2个小时,却改变了霍美凤夫妇的后半生,平静的生活将不再平静,宁静的心灵将永难宁静。

    记者从北京某大医院B超室主任处获悉:B超中关于孕妇胎儿数量的检查从两三个月时即可查出,属于最简单的操作之一,出现错误除非操作人极其不负责。

    (二)

    71岁的王殿文是河北香河中学的离休教师,近一年来,他经常性便血,有时几滴,有时简直是往外喷。起先,老人以为是痔疮,没太当回事,可时间越长感觉越不舒服,到今年4月份时,排便已经非常困难,下坠得很难受。4月中旬,王殿文来到北京市二龙路医院做了7项检查,在直肠镜检查中,发现了一个肿物,经检查确诊为直肠癌二级。一听是癌症,王殿文一下子就紧张了。因为人们都说,癌症发现后都是晚期,日子就没有几天了。江涛大夫忙劝他不要紧张,他还没到晚期,现在是手术的最佳期。

    术前,王殿文的住院医生贾山与他进行了第一次术前谈话。贾大夫介绍说,手术是比较大的,手术后排便要改道、造瘘、挂粪袋,医院从国外引进的低位保肛技术有可能让患者免受造瘘之苦,但有两个问题:一是费用不能报销,要自费,约1万多元;二是如果患者过分强调保肛,病区切得不干净,癌肿容易复发。王殿文说:“咱们做两手准备吧,既保肛又保命是最好的,实在不行就保命吧。现在国家的大环境好,我自己的小环境也很好,孩子们非常孝顺,我愿意多活几年,你们决定吧。”

    随后,王殿文的主刀医师梁秀芝与他做了第二次术前谈话。梁大夫告诉王殿文,二龙路医院是家二甲医院,条件不如三甲的好,他的手术在这里算是个大手术,他要是愿意转院,比如转到肿瘤医院,他们可以帮他联系,如果他愿意外请专家,他点大夫名或医院名,他们也帮他联系。

    王殿文说:“我一不转院,二不外请专家,我信任你们。我一个老乡跟我同年同岁,1980年在你们医院做的直肠癌手术,当时是造瘘,小粪袋已经背了20多年了,他现在身体结实着呢。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还打听到,你们的肛肠科1937年就有了,现在,无论病床数、收治病人数还是手术例数都是全国第一。北京好几家三甲医院遇到肛肠病人还往你们这儿转。我这一百多斤就交给你们了。”

    越是临近手术,王殿文的儿女们越紧张,他们在父亲面前强颜欢笑,可扭过头去,忍不住就要抹眼泪。知子莫如父,王殿文的儿子和姑爷脾气不好,他担心万一手术失败,孩子们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来。手术的前一天,王殿文在病床上给亲人们郑重立下遗嘱:“手术的目的是治病救人,但手术难度比较大,比较复杂,尽管术前做了相当周密的检查,但在手术之前,总还有些未知情况,因此也就有一定的风险。所以,孩子们要有个正确的态度:好了皆大欢喜,医护人员和我们一样欢喜;万一出了最坏的结果,那就是我应该在这里寿终正寝。我的儿女们,我的所有的亲人们都不准在医院里无理取闹,只需迅速办理后事。二龙路医院是家好医院,他有一支很好的医护队伍,他的医德医风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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